任素汐
微甜的女王
我一共跟任素汐聊了两次,一次是在电影最火的那段时间,一次是在《驴得水》排片又被延长了档期的时候。这部戏的热度也让这个在小剧场里面游刃有余的女生稍微感到了点生活上的变化,“买咖啡,交电费的时候会被人拦住,说我看过你演的电影,我喜欢你。还要去看话剧,逗死我了。”红这样的概念很难让任素汐理解和接受,她只是觉得更多的人能看到《驴得水》这样的故事会让她感到开心。“电影和话剧的体量还真的是不一样,以前我们演上好几年才能有这么多的观众,电影放上一天就有这么多人看到了。”
“从表演上,电影导演和话剧导演对我们的要求没啥区别,演话剧也是在一个情景里面‘讲人话’,电影的要求也是一样的,无非就是舞台剧别背台,电影里面别出画。”在她看来一切鲜活、积极、自然的表演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我们的重点是追求真实,导演会敏锐地发现这点,他说这演假了。”所谓真假在表演的圈子里面有这样的标准,事情来了,第一反应是真是假一眼便知,“导演足够了解你,戏里面出现生气这样的情绪,他早就知道你在生活里面真生气是什么样子的,到时候你给他交出一个假生气,他看着监控就会立刻叫停。”
任素汐并不介意被归类于本色出演了这样的一部戏。“戏里面张一曼的角色是我身体里面重要的一颗种子,比较大条的,可能说着这个就去玩上那个了,我生活上就是这样的。在上你看张一曼对性的需要特别的强烈,这点我其实没有,但这点又是人物的一部分,我就尽量把身体里还能找到的一点相关部分尽全力给了张一曼,尽了全力了,其实。”
四年之前的春天,在导演家的聚会里面,任素汐第一次听到了《驴得水》这样一个故事,当然也听了一段完整的导演阐述“。我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导演说,那个女老师你来演。我当时想什么女老师,女工人,女厨子,随便,都行。”戏里面的人物都是在定了演员之后渐渐完善和丰满的,在排练中渐渐生发,故事和人物性格也都是慢慢碰撞出来的。“那时候我也不分什么是导演行为,什么是编剧行为,现在我们这个创作的小团队,为我量身订做了故事和人物,反倒把我那方面的技能退化了。互相之间太熟悉了,导演他们看到了我身上很多我都没有看到的东西,比方说有一次刘露就跟我说:你特别有领导做派,像女王。”
讲这个读了导演课程的姑娘从来没有写过剧本,确实不准确。“当然是写过了,最高的完成度是写完了抄一遍,被我妈发现当废纸扔了,小时候事情了。我现在对当演员之外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小时候我特别爱看故事,看《故事会》什么的,看着看着会把自己代进去。真到了学这一行,倒很难分清楚业务和想演这个欲望的界限了。一直是挺喜欢,没有意识过表演会给我带来快感。直到2010 年,在商业戏里面演了一个配角,我记得周申来敲了我化妆间的门,说我开窍了,然后就走了。我知道他是一个耿直到从来不说假话的人,听起来我还挺高兴,的确,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戏找到我,看来真不错,我有了信心。”
《驴得水》的电影上映之后,最让任素汐记得的观众反馈是一条观众的微博,“就是一个老师,写给他的学生们的,我猜有可能也是所艺术类的院校吧,他们要交作业,拍一个短片,老师在看完我们的电影之后就在他的微信群里面跟同学讲,然后被同学截图发了微博。那个老师说,他今天看了《驴得水》,他想对学生的作业要求来点改变,你要想交作业就真拍一个短片,要是不想交就不交,不用给费心造假。”看了这条微博之后任素汐和整个团队都挺开心,“输出产生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