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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龙加保卫战 | 拯救世界上处境最为堪忧的国家公园之一(6) -凯时kb88官方

2016-10-11 来源:时尚集团
对于这些在贫穷中长大的年轻人来说,维龙加的肥沃土壤、茂密树林和野生动物竟然要在法律保护下供有钱的游客们观赏取乐,这事在他们看来极为不公。

埃马纽埃尔·德默罗德保镖傍身,出现在公园总部。德默罗德担任园长已经八年,照片拍摄前九个月他
险些遭到暗杀。他已经成为饱受战争摧残的刚果东部地区环保活动的代言人,同时也成为公园敌对者的攻击目标。

作为一个英雄人物,46岁的德默罗德看起来似乎与他的身份并不匹配,这位维龙加公园园长脸色白皙、身形瘦削、彬彬有礼,气势似乎不足以撑起什么场面,甚至连自己的制服都撑不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华盛顿,国家地理学会举办的一次活动上,我当时确信他是别的什么人,在与我一起等真正的德默罗德现身。按血统,他是一位比利亲王,他的家族因一位先祖曾帮助国家脱离荷兰独立而获得这一称号。仅从这有限的一点信息,人们就可以想象出德默罗德最适宜的生活方式是:身穿毛衣,靠着壁炉,品尝中的勃艮第美酒,而不是身处世界上最为臭名昭著的战乱地带之一。但德默罗德是在非洲出生,小时候生活在在肯尼亚,接受了人类学教育,成年后一直致力于环保工作,大部分时间在刚果度过。

在德默罗德松垮的园警制服下,掩盖着两组穿进又穿出的弹孔:一枚子弹穿过左肺,另一枚穿过腹部。这些伤痕是他2014年4月所得,当时他正驾车回公园,行驶在鲁加里以南大约五公里一条荒僻的泥泞道路上。险些得手的暗杀者们一直没抓到。(德默罗德的同伴们翻着白眼说,调查仍在进行。)枪击事件的消息传到刚果东部,“仿佛晴天霹雳。”卡姆巴勒回忆道。如今,德默罗德的朋友们留意到他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那是对枪伤留下的不适感的唯一表达。

德默罗德于2008年成为维龙加公园园长,那时正是公园衰退至谷底的时刻。那年早些时候,前任园长因被控参与木炭走私和策划大猩猩屠杀而遭逮捕。(由于缺乏证据,他没有被定罪。)

在那之前半年,公园新来的占领者是cndp叛军,卢旺达支持该组织打击fdlr。德默罗德着手的第一项工作是个大胆之举——手无寸铁地出现在cndp总部,要求他们批准园警回到公园。叛军首领洛朗·恩孔达批准了他的请求。随后德默罗德开始着手清理园警队伍,他把人数从1000削减到230(后来又扩充到480人,括14名女性),把每月工资从区区5美元提高到可观的200美元——“这样便足以杜绝腐败现象。”他说。

德默罗德随后开始尝试改善与当地居民的关系。他认真倾听人们的诉求。几十年来,公园一直许诺会将旅游业收入的一半回馈给当地社区,这些钱花到哪去了?公路、学校和医院都越来越破败,与此同时,象群还破坏庄稼。

“德默罗德开始露面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公园还有园长。”维琼比的一个渔民告诉我,“现在你看园警都穿上了整洁的制服,用上了好武器。你能看到他做出的改变。”园长甚至与刚果的各个武装组织坐下谈判——尽管谈判结果有好有坏。“如果我们能够与那些保卫人民安全、保证园警免遭杀害的民兵组织建立对话,我们很乐意这样做。”德默罗德说,“但通常结果都令人失望,因为对话缺乏诚意。”

即便如此,他的出现还是引起了对手的注意。2012年,一个名叫夏德拉克·比汉巴的园警队长在爱德华湖边遭到马伊-马伊组织的围困,被用枪顶着押到丛林里。比汉巴说,该组织的首领很担忧,跟其他人说:“他是个军官,如果我们杀了他,德默罗德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灭了我们。”他命令手下将比汉巴放了。“尽管他们是马伊-马伊成员,在丛林里有自己的力量,”比汉巴说,“但他们还是怕德默罗德,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人民都站在他身后。”

尽管如此,德默罗德还是知道一些他的敌人们不知道的事情——仅靠他个人的影响力是不足以维系公园生存的。需要资金来落实法律、与公园的邻居建立永久同盟关系。德默罗德总结道,实现这点的唯一方式,是“以公园为基础创造大量就业机会,同时又避免对公园造成伤害”。抱着这一目的,他来到公园北部的布塔胡河,河水来自鲁文佐里山脉冰雪覆盖的顶峰,一路奔涌至穆特旺加村外,这个贫瘠的村落缺乏电力供应。2010年,公园开始雇用村民挖掘河道,并为后来的维龙加首座水电站奠定基础。穆特旺加的一户人家只需缴纳110美元的费用,就可以连上公园的电网,然后按用量购电即可。

2013年开始通电,德默罗德紧张地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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