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大的小熊猫在碧峰峡的保育室里打盹。生了双胞胎的熊猫妈妈通常无法把两个孩子都照顾到。
饲养员通过定时来回调换幼仔来减轻它的负担——以保证每个宝宝都能得到人类和熊猫妈妈两方面的照顾。
照料新生幼仔、喂奶、抱在怀里摇晃、拍嗝、回应它们的喊叫、按摩肚子促进肠道蠕动、量体重身高、防止刚会走路的幼仔乱跑——“工作没完没了,忙疯了。”她说。她追着一只逃跑的小熊猫,橘黄色的拖鞋从地板上踏过,发出漏气般的嘘嘘声。“我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压力太大,我都掉头发了。”她说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必须要保证幼仔存活:“它们对国家来说很重要。”
碧峰峡的大多数熊猫将在人工圈养环境中度过一生,在国内或者国外的园里。但在四川省的其他地方,研究人员为小熊猫们设想了更远大的未来。
卧龙自然保护区境内更老的大熊猫基地核桃坪,是邛崃山一座山谷里的一片石头和水泥。20世纪70年代,这里森林覆盖的山坡上建了一座考察站,80年代起,中方人员开始与世界自然基金会合作,这是第一个与中国政府就熊猫保育工作进行合作的西方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派遣著名生物学家乔治·夏勒前来开展研究,夏勒的研究成果为我们今天对熊猫的了解奠定了基础。
张和民之所以被昵称为“熊猫爸爸”,是因为研究中心待产的熊猫都要等到他出现才生产,也是因为他对熊猫的热爱。张和民曾与夏勒一起在野外工作。“我就是那时候起开始深深地爱上熊猫。”他拍着心脏的位置告诉我。那时候,他最喜欢的一只熊猫是个好奇心很重的雌性,一个冬天的夜晚,它砸坏了他的热水壶,偷了他的食物,然后霸占了他的帐篷。“它怎么都不走,把帐篷用了几个月,每天晚上回来给我送礼物——把大便拉到我床上。”
目前,核桃坪挑选出一些幼仔,训练它们适应野外生活。饲养员穿着全身覆盖的熊猫装,上面喷了熊猫尿液,这样小熊猫们就不会适应人类的存在。在这里,幼仔依然与妈妈生活在一起,两年的时间里,小宝宝在妈妈的照料下逐渐适应野外环境。一年左右之后,母子/女俩被转移到山上一片带围栏的宽广栖息地,妈妈在那里对宝宝继续进行训练,等到有一天,如果小家伙被视为能够自由存活,就会被放出去。张和民解释道,要达到标准,年幼的熊猫必须独立,对其他动物有警惕感,括人类,还要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找食物和藏身地。并不是所有熊猫都能做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