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的可爱度——也是三倍的工作量。一个妈妈照顾这三个宝宝,其中只有一个是它自己生的。
熊猫繁育中心常把孱弱或者遭忽略的幼仔从生母那里转移给代理妈妈,这样有助于提高幼仔存活率。
为熊猫找到条件适当的放生栖息地也是个问题。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的大熊猫保护区从12个增加到67个,使熊猫成为全世界理论上受保护最多的物种。但这些保护区中有许多面积都很小,里面住着村民,被道路、农田和其他人工隔断。史密森学会的麦克谢伊说,反正超过三分之一的野生熊猫都居住或者游荡在保护区的无形边界之外,那里的栖息地范围都非常狭窄。由于强调地方经济发展,“政府可能会批准熊猫栖息地内的水电大坝、高速路和矿区建设”,而不考虑长远的影响,他说。
乐观点来看,“偷猎在这里不是问题:没人敢碰熊猫。” 麦克谢伊说,“熊猫是偷猎者不敢染指的禁区。”(直到20世纪60年代以前,捕猎熊猫在中国都是合法的,现在杀死一只熊猫可能要坐20年牢。)
其他问题仍然存在,比如家畜也会在熊猫栖息地里觅食。“马和熊猫都喜欢缓坡和竹林,马也吃竹子,因此马群对熊猫保护的影响是很大的。” 西华师范大学的张晋东说,他目前在卧龙开展研究。他说,2012年,当地政府下令把马群从林中迁走,并鼓励人们“改成养牦牛等其他牲畜”。但其他也会驱使熊猫离开,他说,“它们能去哪里?”
2008年大地震中,数万人死亡,山区家园变成废墟。这场灾难摧毁了核桃坪的部分地区,住在熊猫保护区里的许多村民被迫迁走。官方在低地建了一批村落,以安置无家可归的人。
有些村民找到了修路的工作,修建从成都通往卧龙的穿山高速路。有些放弃田地和牲畜的人一直没有工作,其中一部分不愿意放弃旧的生活方式。我见到的其他人看起来对村里的“方便”生活更满意,尽管目前还没什么人从“熊猫热”中直接获利。卧龙的耿达又建立了一个新的熊猫繁育与教育中心,“也许等路修好了,游客开始进来,我们就能挣到钱,就会感觉好一点。”一个当地人说,“现在对我来说,熊猫就是个熊而已,没啥特别的。”
为了把腾出来的土地变成熊猫栖息地,政府雇用当地人在因为伐木或地震而流失树木的林地上种植树苗。政府主要种植生长迅速的树种,树根可以防腐,但是这些种类的树林并不适宜成为熊猫栖息地:最丰富的竹子生长在老龄林下层,而这些树要数十年才能成熟。山区地形难以大规模植树——因此树林依然是碎片状分布,这就意味着熊猫群落也是分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