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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专辑 | 雪山来者——读山 在细雨中歌颂它的身躯(7) -凯时kb88官方

2015-12-04 来源:时尚集团
一个转山人穿过高山、河流、树林、牧场和变化中的村与乡,好像一组基因穿过了整个世界,他们交流、呼吸、看和听……在梅里的森林里,物种丰富庞杂浩如星际。

 

 多克拉垭口,这里常年被雪覆盖,只在每年夏季中两三个月可以看到如此壮观的经幡景致。

第六日:察瓦龙—汤堆拉山口—格布村

在田壮壮拍摄的《德拉姆》中,关于察瓦龙小学一名女教师的故事是片中最出彩的一段。12 年前,扎西尼玛外转时经过这里,还特意用镜头拍摄了女教师的身影,或许从她的故事里同样到人们面对命运的渴望与不甘。今天的察瓦龙变化巨大,重建的小学就在客栈对面,孩子们的宿舍正好临街,许多孩子挤在窗口看外面来来往往的转山人。街道已经准备好铺柏油了,新建的几家宾馆都有三四层楼高,还有几家歌厅喧哗吵闹一直到半夜。察瓦龙与“外面的世界”已没有太多区别,女教师也离开这里,听说去了拉萨。

因为时间的关系,同行几个伙伴需要提前一天出山,我们不得不改变行程,为了省下一天时间,我们要搭一段车到格布村,这样就不用翻汤堆拉山口。骡子也要装车运过去。一早起来,昨天谈好的司机领来另外一个人,开着一辆双排座小货,我们设法把骡子装上车,先在车厢边栏上绑扎毛毯,起保护作用;再找一个土堆,这样骡子才能走进车厢。

多吉在前面拉着缰绳,白玛和司机扎西多杰在后面吆喝。有一头骡子非常抗拒,只好用根绳子在后面兜住后腿,硬生生把它勒进车厢。

扎西多杰是德钦人,从前在昆明艺校学舞蹈,2000 年在沈阳跳民族舞,收入不高,就回来转行了。扎西多杰有一辆面车,但今年察瓦龙乡禁止外乡人在本地拉客人,没办法,只好帮朋友开开车,拉拉货。地方保护主义造成很多不便,即便是搭车转山的人,也不得不在两县交界处下车,更换对方的车,非常麻烦。路上翻过汤堆拉山口,下到谷底,是格布村。再往上,有一间小卖部,我们在这里卸下骡子。

当晚的营地,是从格布村小卖部上山,在前往打古拉山口的半山腰处。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望见西方层层群山,也有雪山峭拔而出,但不知其名。黄昏时,有霞光映澈,西方天空云团锦簇,待红霞渐褪,满天泛青,独有日落处一脉淡金色,像一湾隽永的海。晚上的星空堪称壮美——众星的光芒在风中晃动,星空虽然不是梵高画中的旋涡,但万千闪烁的星光造成视觉的幻像,仿佛星空产生了皱褶,或结晶成多维空间——这天空躁动不安,“星空图像在自己的马厩里跺脚”(《风暴》特朗斯特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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